人口危机仍然是保加利亚2019年的主要社会问题之一。根据联合国目前的预测,如果人口负增长趋势持续到2050年,保加利亚的人口数量将减少23%,降至530万人,在2050年人口每年减少1%的国家中名列前茅,与立陶宛和拉脱维亚共同位列前三名。根据联合国最新数据,截止2019年12月19日,保加利亚人口总数为697.5821万人,相当于世界总人口的0.09%。保加利亚人口数在全球国家名单中排名107。同一份数据显示,保加利亚的人口密度为每平方公里64人,75.2%的人口是城市人口。表1:保加利亚人口(2015—2019年)
资料来源:世界实时数据统计(www.Worldometers.info);由联合国编制的《世界人口前景:2019年修订版》。
2019年保加利亚的出生率为8.9%,意味着这一年平均每1000名育龄妇女生育89名活婴。尽管总体生育率不佳,但好消息是婴儿死亡率下降了5.8%。每1000名活婴中,有6.5名死亡时不超过5岁。统计数据还显示,保加利亚的预期寿命为75.49岁。表2:保加利亚现人口情况
所有的统计数据都表明,保加利亚人口在不断减少,人口老龄化加剧,总出生率也在下降。与此同时,该国的结婚和离婚数也均有所增加。低工资、劣质教育和政治危机是导致保加利亚人口消极趋势的主要原因,致使年轻人更愿意去西方国家寻求更高的收入和更满意的工作。人口结构也发生了变化,最显著的是年龄结构的变化。大多数分析家认为,工资待遇低是驱使保加利亚人去西欧谋生的主要因素之一。保加利亚的问题在于年轻人外流。经济活动越少,行业就越难获得劳动力。
另一个问题是正在崩溃的社会制度,但导致这一问题的原因有所不同——其中之一是,在转轨后的一段时间内,人们曾一度在没有劳动合同和保险的情况下从事工作。这批人一旦开始退休,将给养老金制度带来巨大的压力。保加利亚人口减少的主要原因是自然负增长,其次是外来移民。净移民数为负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最大的困难是人口发展趋势难以逆转。能够预测劳动年龄人口再生产的人口替代率也值得关注,表明了适龄劳动人口与退休人口之间的关系。数据显示,在保加利亚每100名适龄劳动人口中,就有66人被替代,这意味着劳动人口没有实现再生产。表3:按年龄段划分人口
接下来要探讨的问题是抚养比例,即:处于15—64岁年龄段的人与被抚养人(儿童和成人)之间的相关性。据统计,目前每100名处于该年龄段的保加利亚人中就有55.5名被抚养人。欧盟统计局的最新数据显示,21%的保加利亚人口年龄超过65岁。预计到2050年,保加利亚几乎每3人中就有1人超过65岁。必须承认,保加利亚符合人口老龄化和预期寿命增加的总趋势。欧盟统计局的调查显示,与罗马尼亚和爱沙尼亚一样,保加利亚是60岁以上群体中面包、其他食品和非酒精饮料消费比例最高的国家之一,占总消费的近30%,而欧盟的平均水平仅为17.4%。非常令人不安的事实是,保加利亚65岁以上的人口中有32%处于贫困的危险中,而欧盟的这一平均比例仅为15%。另一个非常棘手的社会问题与人口稀少的保加利亚农村地区的年龄结构有关。这些地方非常贫穷,大部分人口年龄均在60岁以上。在未来的5至10年,这部分人口将基本从这些地方消失。这些村庄都位于山区和边境地区,没有基础设施、学校和医院。根据上述统计数据,可以对保加利亚今年的人口趋势作出一般性的结论。第一、现代保加利亚发展面临的主要挑战和威胁来自严重的人口危机,这一危机实际上已经持续了近30年。保加利亚自1991年以来一直是世界上人口自然负增长率最高的3个国家之一。第二、该国大多数人口指标和系数值显示出强烈的负面趋势,但最大的问题与极高的死亡率和不断向外迁移的工作人口有关。现阶段,保加利亚人口的死亡率超过了15%,比欧洲其他国家高出几个百分点,农村人口的死亡率甚至超过了20%。第三、由于人口增长率为负,保加利亚一个中型城市平均每年减少5—6万人。第四、保加利亚出现了两种明显的人口失衡现象,一种是纵向的,即年轻人与老年人的比例,这决定了其人口老龄化的加剧;另一种是横向的,即不同地区的人口比例。索非亚大学副教授乔治·巴达洛夫(Georgi Burdarov)和保加利亚科学院副教授纳德日达·伊利耶娃(Nadezhda Ilieva)最近的一项研究表明,虽然近30年来保加利亚的人口状况一直处于严重的危机中,但在过去的几年里才开始被公开辩论,相关措施也才开始实施。但是,有关人口问题的辩论正朝着错误的方向进行,相关政策重点和措施与似乎最重要的问题无关,难以见效。各方不断地在探讨低出生率、每年出生婴儿数量的下降和人口老龄化问题。所有这些都是事实,但根据调查,这些事实并不是主要问题,因为保加利亚1.4的总生育率(育龄妇女平均生育的孩子数)符合欧洲国家的价值观,而且在欧洲国家这一数值一般在1.1和2之间变化。在过去的几年里,婴儿出生的绝对数量减少,但这是正常现象,因为当前的育龄女性出生于1990年代,那时保加利亚已遭遇了人口危机,生育人口一直在减少。当然,年轻人持续移民也是原因之一。保加利亚无疑是人口老龄化最严重的国家之一,不仅在欧洲,而且在全球也是如此。但我们在这里看到的是一个人口悖论,而不是真正的老龄化问题。因为保加利亚是欧盟中平均预期寿命最低的国家之一,也是老龄化最严重的国家之一,而这一事实源于人口中年轻人(29岁以下)与老年人(60岁以上)的比例严重失衡。这才是保加利亚主要的人口问题。因此,在讨论保加利亚人口问题时,需要讨论的主题是如何留住年轻人。这样一来,不管这些年轻人生育多少孩子,都会减缓保加利亚人口结构的不平衡。